海风呜咽携着湿冷的咸腥拍在宁安的脸上仿佛天地都在陪他默哀。
他站在陡峭的礁石边脚下墨蓝的海水翻涌不定如同他此刻空洞却暗流汹涌的心绪。
依照扶桑邑世代流传的习俗母亲必须回归大海的怀抱。
宁安亲手打造了一副朴素的木棺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磨平木头棱角时的体温也浸透了他无法言说的酸楚。
他最后一次凝视棺中母亲苍白而安详的容颜那张饱经风霜、却总是对他温柔笑着的脸庞如今已归于永恒的寂静。
他颤抖着、小心地将承载至亲最后的木棺推离礁岸。
扑通一声轻响棺椁沉入幽邃的漩涡旋即被翻涌的海浪温柔又残酷地卷走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海面上一个迅速平复的痕影和几声凄然的鸥鸣。
宁安看着海面许久才缓缓退回到岸边松软的沙滩上。
宁安无力地跌坐在地沙粒透过粗布裤子传来微凉的硌感。
他沉默得像一尊石雕怀中则紧紧拥着那柄陪伴了他五年岁月的木剑——那是母亲用巧手为他削制的唯一玩具也是他最珍视的伙伴。
粗粝的木头纹理此刻竟成了唯一的慰藉。
宁安家并非寻常门户祖上也曾无比煊赫是扶桑邑鼎鼎有名的宁家宗族主脉。
祖爷爷曾是天纵奇才剑道造诣臻至第五境·剑域之境风光无限家族亦如日中天。
然而荣耀如同潮水总有退去之时。
到了宁安的爷爷辈家族光景急转直下。
爷爷懦弱无能终日浑浑噩噩沉溺于劣酒之中最终被主家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
这份沉重的没落与耻辱像枷锁般传到了宁安父亲肩上。
父亲一生都在为振兴门楣、重返主家苦苦挣扎渴望寻回那失落的荣光。
奈何天赋如锁机缘似雾任凭他耗尽心力修为却始终困顿不前。
最终在一次被绝望和渴望逼到绝境后父亲毅然驾船出海希冀在茫茫海域中撞破那扇紧闭的命运之门。
从此人船俱杳十数年音信全无徒留一个残酷的猜测:他或许早成了海兽腹中餐尸骨无存葬身瀚海。
回想这些宁安反而觉得自己已是幸运之人。
虽然父亲因他资质平平而眼中常有压抑的不快与失落但也仅仅是疏忽与叹息未曾苛责打骂那份无奈深藏心底。
真正给予他丰盈温暖的是母亲。
即使贫寒即使后来母亲染了怪疾双腿日益枯瘦无力最终瘫痪在床那间小屋也总被她用爱与乐观打扫得干净明亮笑容从未缺席。
家中本就不多的积蓄都填进了药钱宁安便日日往返码头肩扛手提做些力所能及的零活或为商贾跑腿传送。
汗水湿透薄衫换来的微末铜钱支撑着清贫却也安稳的日子——一餐粗茶淡饭几副缓解病痛的汤药母子相对炉火微光便是他满足的全部。
冬日寒风中扛米袋被冻裂的手盛夏正午跑腿时汗流浃背的狼狈都在母亲一句“我的安儿真能干”和那碗热气腾腾的稀粥里消弭无形。
可人终究拗不过天道寒暑。
这个冬天格外漫长酷烈。
母亲咳喘得愈发厉害最终油尽灯枯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再也没能醒来。
那一夜屋外的风雪像是发了疯的恶兽在咆哮屋内炉火将熄宁安紧紧握着母亲冰冷的手泪水在脸上结成了冰痕。
如今母亲已去身侧只剩这柄木剑。
心里空落落的像被什么凿穿了一个大洞海风吹过只剩一片无垠的冰冷与沉寂。
悲伤?迷惘?解脱?他说不清也道不明只觉得疲惫深入骨髓罢了就这样罢。
他想他会用脚步去丈量这片广袤的土地。
他曾听母亲说起最是向往西凉莽原的苍茫雪色北境冰峰的不染尘埃。
他要走下去带着母亲未曾消逝的爱与念想去亲眼看看那冰封千里、雪落无声的极致壮美。
风雪终有沉寂处他要为母亲寻一个永恒的雪国。
他甚至想象着当站在漫天飞雪中对着空旷的山谷大喊:“娘!雪好美!”时那声音是否能穿过幽冥? 深藏于心底的秘密此刻因这极致的伤痛与空茫隐隐泛起波澜。
九岁那年他亲眼目睹了毕生难忘的惊天一幕:一头巨大得如同山岳的墨蛟狂舞于扶桑邑外的海天之间它搅动风云掀起滔天巨浪海水如同沸腾的猛兽扑向城池势要吞噬一切。
整座扶桑邑笼罩在灭顶的绝望之中。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缥缈如烟的白影骤然出现在蛟龙头顶!看不清面貌只知一身素白。
那人举手投足间天地气机仿佛随他意念流转。
不见宝剑光华他并指如剑对着那狰狞咆哮的龙首轻轻挥下……动作飘逸得如同拂去一片落叶。
下一刻惊雷般的闷响炸开!小山似的蛟龙头颅竟与庞大的身躯轰然分离砸落海面激起百丈波涛!毁灭的气息瞬间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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