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武汉像一口密不透风的巨大蒸笼将三镇的百万生灵悉数裹在其中用无休无止的湿热浊气一遍遍地熏蒸、炙烤。
自从成为事实上的战时首都这座华中重镇的命运便与整个国家的命运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白天街头巷尾的广播里播放的是激昂的抗战歌曲和前线“节节胜利”的虚假捷报;夜晚灯火管制下的城市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偶尔划破夜空的凄厉防空警报和江汉关沉闷的钟声提醒着人们战争的阴影正如同这粘稠的暑气一般无孔不入日益迫近。
我的官邸或者说作为参谋本部参谋次长我临时的办公与居住之所位于武昌蛇山南麓的一处僻静院落。
这里曾经是一位前清遗老的花园亭台楼阁曲径通明颇有几分雅致。
但现在这份雅致早已被战争的紧张气息所取代。
花园里挖出了纵横交错的防空壕原本用以观赏荷花的池塘也被抽干了水堆满了沙袋成了一个临时的防空洞入口。
我的办公室就设在园中最核心的一座两层西式小楼里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电话铃声、电报机滴滴答答的声响以及参谋们急促而压抑的脚步声构成了这里永恒不变的交响乐。
七月的第一天当我拉开厚重的遮光窗帘一缕带着火气的天光便迫不及待地涌了进来将巨大的作战地图照得纤毫毕现。
那张地图占据了整整一面墙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红蓝两色的箭头和番号。
红色的箭头代表着我们的部队虽然看起来数量众多却在广阔的战线上显得有些单薄;而蓝色的箭头代表着日军虽然数量不及我们但每一个箭头都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入我们国家的腹地尤其是在长江沿线那抹刺眼的蓝色正顺着江水毫不迟疑地指向武汉的心脏。
我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上一个名为“九江”的节点上。
它像一颗钉子死死地钉在长江与鄱阳湖的交汇处。
就在几天前六月二十七日下游的马当要塞失守了这消息像一块巨石沉重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马当要塞我们曾吹嘘为“牢不可破的东方马其诺防线”为此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构筑了数年之久。
然而在日军海军舰炮的猛烈轰击和陆战队的凶悍登陆下它仅仅支撑了不到三天。
防线的崩溃不仅意味着长江的门户被彻底打开更严重的是它对我军的士气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一股悲观、恐慌的情绪如同病毒一般从前线蔓延到了武汉。
“次长第九战区的薛司令长官电话。
”我的副官陈海平轻轻推开门低声报告。
他的军装永远笔挺表情也总是那么一丝不苟但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忧虑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我点了点头走到旁边隔间里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机前接过了听筒。
听筒里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随即一个沙哑而中气十足的嗓音响了起来带着浓重的湖南口音:“韩次长吗?我是薛伯陵!” 薛伯陵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
一头桀骜不驯的猛虎。
他的战区此刻正首当其冲直面日军第十一军的兵锋。
冈村宁次这个老对手正指挥着他最精锐的几个师团沿着长江南岸气势汹汹地扑过来。
“伯陵兄武汉的暑气怕是比不上你那里的火气大吧。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
在这种时候信心比黄金更重要而我作为事实上的最高指挥官必须是信心的源泉。
“韩次长还有心情说笑!”薛岳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躁“马当丢了湖口也岌岌可危。
倭寇的水上优势太大了他们的军舰在江面上横冲直撞我们的岸防炮根本够不着他们!现在冈村宁次的下一个目标明摆着就是九江!我的部队已经按照您的命令在九江外围布防可弟兄们心里都没底啊!这仗怎么打?” 他的问题尖锐而直接。
这不仅仅是他的问题也是整个参谋本部乃至全国军人都在思考的问题。
平汉路、津浦路的相继失陷已经证明了我们想通过单纯的阵地战、消耗战来阻挡日军的进攻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们在装备、训练、协同作战能力上与日军存在着代差。
尤其是在长江这种水网密布的地区日军可以充分发挥其海军和航空兵的联合作战优势对我们的岸防阵地实施降维打击。
我沉默了片刻脑中飞速地运转着。
我清楚地记得在原来的历史上九江之战打得极为惨烈守军虽然英勇但在日军海陆空一体的立体进攻面前损失惨重最终还是没能守住。
而我来到这个时空不是为了重复历史的悲剧。
我的使命是以最小的代价最大限度地杀伤敌人迟滞他们的进攻为我们争取宝贵的时间和空间。
“伯-陵兄”我加重了语气让每一个字都显得清晰而有力“仗当然要打。
但怎么打我们必须要换个思路。
我问你九江这座城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我指挥了八年抗日战争第19章 飞火流星摧九江卷土重来待德安来源 http://www.foxuem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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