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的风波在太后恩威并施的干预下表面上暂告段落。
小燕子被严厉申饬后禁足于偏殿永琪经太后一番敲打也愈发勤勉于政务至少明面上再无任何行差踏错。
前朝关于此事的议论在太后有意无意的弹压下并未掀起太大波澜。
然而慈宁宫暖阁内的唐薇却深知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
鄂亲王一党绝不会善罢甘休永琪心中那根刺也已埋下。
而她自己的处境并未因那日“识大体”的进言而有根本性好转依旧是那枚被牢牢捏在太后掌心、随时可能被舍弃的棋子。
她需要更直接、更有力的筹码。
常远山的死掐断了一条重要的外界联系渠道。
她不能再被动等待。
父亲留下的密室证据是最后的底牌不能轻动。
那么能够主动出击的便只剩下她脑海中记下的、那些来自密室卷宗的零散信息。
她需要找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方式将这些信息片段以“无意”的姿态传递给太后。
机会再次落在了那不起眼的香囊上。
内务府按照唐薇之前“无意”提及的江南古方新制了一批驱虫香囊送至各宫。
慈宁宫自然也分得了一批。
绘春依着太后的意思挑了两个气味最清雅平和的一个挂在太后寝殿一个送来了暖阁。
唐薇拿着那只做工精致、散发着艾叶与冰片清香的香囊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追忆与满意。
“这香气果然比旧日的方子清透许多闻着心头都爽利了些。
”她对着绘春浅笑随即又微微蹙眉仿佛想起了什么“说起来这方子里的几味主药艾叶、藿香、丁香似乎……还与一桩旧事有些关联……” 绘春正在为她整理床铺闻言动作微微一顿转过身来面上带着惯常的温和笑意:“哦?格格想起了什么旧事?” 唐薇将香囊在手中轻轻把玩目光有些悠远仿佛在努力回忆:“我也记不真切了……好像是小时候无意间听父亲与幕僚议事时提过一句……说是南边某位官员似乎……似乎是姓郭?还是鄂?记不清了……他辖地盛产这几味药材却以此为由头联合当地药商操纵市价牟取暴利好像还……还牵扯到了军中药材采买?父亲当时似乎颇为不齿还斥了一句‘与民争利其心可诛’……” 她的话语依旧带着病人特有的恍惚与不确定人名模糊(郭与鄂音近)事件也只是个大概轮廓甚至将自己撇清为“无意间听到”、“记不真切”。
但关键词却一个不少——南方官员、药材、操纵市价、牟取暴利、军中药材采买!尤其是最后一点直接触及了军需这是极其敏感的区域! 绘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跟随太后多年对朝中势力盘根错节的关系并非一无所知!南方、鄂姓(与郭音近)官员、操纵药材、涉及军需……这几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几乎是不加掩饰地指向了权势煊赫的鄂亲王及其门下! 这可比之前那张记载着内务府小官贪墨的纸片要致命得多! “格……格格”绘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您……您确定是听陈阁老提起的?是哪位官员?可是姓鄂?” 唐薇却适时地露出了困惑和痛苦的神色揉了揉额角:“绘春姐姐你这么一问我倒更糊涂了……或许是姓鄂?或许不是?年头太久真的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父亲当时很生气……其他的都模糊了……”她放下香囊靠在引枕上显得十分疲惫“许是我病中胡思乱想胡乱关联了……姐姐就当我没说过吧。
” 她再次完美地扮演了一个记忆混乱、无心泄密的病人角色。
绘春却不敢等闲视之。
她紧紧盯着那只散发着清香的香囊仿佛那里面藏着的不是草药而是见血封喉的毒针。
格格的话看似无心但结合之前那张证物以及常远山的暴毙这“无意”间透露的信息其指向性太过明确也太过骇人! 她必须立刻禀报太后! “格格您好生歇着奴婢……奴婢去看看您的药煎好了没有。
”绘春强自镇定下来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暖阁甚至忘了将那只香囊带走。
唐薇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香囊已送出锋刃暗藏。
这一次她抛出的已不再是石子而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她倒要看看太后握着这把指向鄂亲王命门的匕首会如何抉择。
是继续隐忍还是……雷霆反击? 她躺在榻上【谛听】能力悄然蔓延。
她能听到绘春急促的脚步声奔向正殿能听到正殿内短暂的、压抑的交谈声甚至能隐约捕捉到太后那一声极轻、却带着无边冷意的吸气声。
然后便是长久的寂静。
这种寂静比任何喧嚣都更让人心悸。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唐薇以为太后会再次选择按兵不动时绘春回来了。
她的脸色异常苍白眼神中残留着未散的惊悸但举止却恢复了惯有的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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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综影视卷王功德系统之女配救赎第66章 香囊藏锋来源 http://www.foxuem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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